第0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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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有關系嗎。
“餵餵,想法都寫在臉上了啊。”灰毛的語氣很是特別，帶著些很難捕捉到的嘲諷——也讓人熱別火大。瞳明白灰崎那雙死魚眼裏背後的含意是什麽,但卻因為對方沒有明說而發作不能。
否則就像是心虛了。
“如果你看到當時籃球館裏是什麽樣，大概現在就不會這麽悠閑了吧。”
灰崎哼了一聲：“我該恭喜你這麽快就找到下家了嗎？”
瞳實在沒忍住地翻了個白眼。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在學校附近這種容易被抓回去的地方找別人閑聊。”綠色的眸子帶著一絲精光：“被抓住帶回去吊著打的話多難堪。”
灰崎一楞，轉而就是一笑。
“誒呀，你說的有那麽點道理啊。”
瞳看著灰崎恍然大悟的樣子，突然覺得很不好。
“……你想幹什麽。”
“聊聊天嘛。”灰崎說：“八卦這種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最難過了。”
“所以說,說虹村前輩和我分手這件事非常不恰當,因為到頭來我也沒有聽到過一句告白。”
瞳發現自己怎麽也甩不開身後那個灰毛，最後如實地交代了：“而且虹村前輩主動要求跟我劃清界限，我再去找他簡直是在自取其辱所以我安安心心地接受了青峰君的告白,有問題嗎？”
灰崎捏著下巴：“故意找得籃球部裏的人？還是一軍？”
“真要故意秀恩愛的話我何必找青峰君。”瞳一副看白癡的樣子：“畢竟青峰君的話拿到籃球什麽都忘了，指著他去氣人我還不如去找征演一演。再說，秀恩愛什麽的，對方如果一點留戀都沒有了，那種刻意的表演會讓人發笑吧。”
少女端著肩膀：“以及我為什麽要跟你說這些啊。”
“看在叫了你那麽久的小嫂子……的份兒上？”
瞳簡直想把手裏的包扔出去。
“又不是我讓你叫的，幹嗎一副我占了你便宜的樣子啊！”
“畢竟我和你可是同級，對著可能比自己小的女人叫姐姐我可是很放低自己的姿態了。”
“簡直莫名其妙。”瞳側目：“我第一次聽說男生用自己所謂的放低姿態換八卦的。”
“那也是因為你願意說啊。”
少女揮手的姿勢一僵。
“讓我猜猜看為什麽好了，難道是因為……”灰崎瞥了一眼瞳：“真的知道部長和你的事情，又肯聽你說話的人只有我了吧。”
這個人真討厭。
瞳看著眼前有些吊兒郎當的家夥，突然間對他產生了一些厭惡。這些厭惡和最開始被堵住不一樣，並不是受驚的惶恐，而是被看穿之後無力反駁的難堪。
人類總是有一些秘密的，因為怕見光所以不想讓人知道，但是又沒辦法管住自己蠢蠢欲動的傾訴的*。本來想借著今天的機會說點什麽，但是潛藏的私心卻被一語道破了。
聽說這個人最擅長的就是從別人手裏搶招式，瞳以前覺得這算是異次元超能力籃球，但現在切身體會了一下這個人細致入微的觀察力之後，不得不承認果然看起來不靠譜的人總有靠譜的一面。
“所以……這是我的錯嗎？”
“哈？”
灰崎看起來被這個問題問住了：“這跟我沒關系吧，不過如果一定要問我的話……我不覺得你有問題。”
“是嗎？”瞳很不相信灰崎的回答：“可是你剛剛像是來興師問罪的。”
“興師問罪也輪不到我啊……”灰崎眼睛轉了一圈：“我是被前兩天一軍的氣氛所感染了而已。”
“呵呵。”
“切。”灰崎一副不信拉倒的樣子：“我是真的覺得你很辛苦啊，雖然知道部長為什麽不把和你的關系確定下來，但是果然縱有千萬般無奈拖著女人的青春的人算不上什麽好男人——以及相對應的來說，你看起來就像是過氣電視劇裏男人出軌了忍辱負重伺候他一家老小的窩囊廢。”
“餵！”瞳被最後一個形容詞刺激到了：“聖母就已經很難聽了窩囊廢簡直過分了吧！”
“所以說是看起來啊。”
灰崎用小指掏了掏耳朵：“事實上你沒那麽蠢，讓我有點失望。”
瞳覺得自己青筋直跳。
“那還真是對不起了。”
“你比我想得蠢多了啊。”
這人是來找揍的吧。
在充分估算了到底能不能爆頭之後，少女的拳頭握緊又松開了好幾次，最後決定還是先回家——並且走路上有警派出所的那條路。
“默認了嗎？”
“我不想跟你說話。”瞳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突然間跑過來說人家蠢，你摸著良心想想看是不是太過分了好嗎？！”
“我就是好奇啊，”灰崎說：“到底是怎樣的原因，讓一朵好好的鮮花，剛從上一坨牛糞裏拔.出來，現在又要急著把自己插.到下一坨牛糞上去。”
“……雖然是前輩甩了我沒錯，但我覺得倒也不至於用這樣的比喻。”瞳想了想後說：“而且……青峰君也很好。”
“我好嗎？”
“還不……”瞳及時剎住了車：“……算差。”
“嘖嘖。”
灰崎很遺憾：“誇我一句唄？”
“不要。”
面對少女的斷然拒絕，灰毛的表情相當不爽：“餵，叫你小嫂子叫了很久誇我一下很勉強？”
“如果灰崎君覺得輩分上虧了的話我還給你好了。”瞳說：“叫你前輩可以嗎？”
“……你……”灰崎眼角抽了下：“……隨你去吧。”
“那麽前輩我先回家了。”
“等等。”
瞳停下腳步回過頭：“有什麽事麽前輩。”
“叫我的調調和叫部長的調調怎麽不一樣啊~”
“這個啊……”
瞳苦惱地想了想，然後直接踩在了灰崎的腳上。
踩人的感覺真爽。
狠命地踩了灰崎之後，瞳少女的心情便好了不少，以至於在幾天後，她和青峰約會的中，都是一副語笑盈盈的樣子。
少年拿著冰激淩，看了一眼正在望東望西的少女：“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嗯？”瞳轉回頭，又笑了一下：“就是心情很好啊。”
“為什麽呢，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麽很高興的事情……”黑皮君想了一下：“……難道是因為和我約會嗎？”
少女一怔，伸手扯了少年的臉。
“是啊。”
青峰看著他眼前的人微笑了起來，蒼白的皮膚在陽光下有著近乎透明的質感。她嘴角掛著燦爛的微笑，祖母綠一樣的眼睛帶著瑩潤的光芒。
“和青峰君算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約會啊。”瞳說：“說實在的，有桃井桑在身邊，有時候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啊？”
“因為和青峰君不是那麽自然而然成為情侶的類型，所以我也想多和青峰君在一起待著，知道青峰君到底在想什麽。”用手指點著臉頰，瞳眼睛看向別處：“雖然問桃井桑也一樣但是果然我還是更想親自問。”
這個答案明顯出乎青峰的意料，少年喉結一動，不自在地看向別處。
“……嗯。”
他們現在正在游樂場裏，周圍人來人往。嘈雜的人群掩蓋住了急促的心跳，過了好半天，青峰才又說了下面的話。
“想知道什麽呢。”
“嗯……都想知道。”瞳抱著少年的手臂：“比如喜歡吃什麽不喜歡吃什麽，除了籃球之外還有什麽愛好，第一步的話差不多就是這類的事情。”
“食物什麽的只要是熟的我都能吃掉……”少年瞄了一眼貼著自己手臂的少女的前胸：“……除了苦瓜。”
“為什麽？苦瓜清涼下火最厲害了。”瞳擡起頭眨了眨眼睛：“我夏天經常吃蜂蜜釀苦瓜防止長痘痘。”
“因為很苦啊。”少年垮下來臉：“我最討厭苦味了。”
“大男生還怕苦啊，真看不出來。”
“這、這和是不是大男生有什麽關系啊！瞳也有無論如何也不想吃的東西吧！！！”
“我不挑食。”濃黑的發絲掃過少年手臂上的皮膚，那微妙的觸感讓他覺得似癢非癢。低下頭青峰看到的就是瞳深思的面孔，沈靜中帶著淡然的神情讓人下意識心情就很安定。而數了一圈食材之後，瞳最後得勝一樣地伸出食指：“我果然不挑食。”
“……那我也不吃苦瓜。”
少年帶著“= =”的表情說：“打死我也不會吃的。”
“又沒說讓你吃，真是的。”瞳掩嘴笑了笑：“怎麽跟幼兒園的小朋友一樣。”
“幼兒園的小朋友沒我高吧。”
“我就說說而已，青峰君竟然真的去跟小朋友比了啊。”
趁青峰有其他反應之前，瞳拽著青峰的手臂往前走：“嘛嘛走啦走啦我們去前面，好像有很好玩的東西在那邊。”
游樂園裏的設備有很多，但青峰和瞳轉了一圈之後雙雙避開了人多的地方，尤其是拍了長隊的摩天輪。看了看簡介之後，瞳還是打算做過山車，但擡起頭的時候發現身邊的人已經不見了。
不過好在青峰夠黑，她一眼就在不遠處找到了他。
“真是的就那麽一會兒功夫……”
青峰那時候正站在攤位前，手裏拿著一個橙色的不明球體。瞳看著青峰舉高了球，將球輕輕往前一扔。在空中劃出一條無形的漂亮弧度之後，球直接被投進了那麽小得不能再小的框。
周圍發出了不小的讚嘆聲，而少年像是沒聽到一樣地拿過了第二個球。
瞳站在旁邊數著青峰進球的數。
十個，連續。
瞳忽然想起了曾經第一次看青峰打比賽時候的樣子，雖然是校內賽但馬力十足的少年在場上神采飛揚，那種專註的樣子讓人移不開眼。
所謂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這的確……
……是真的呢。
似乎十個就是達到最高獎勵的水平，但沒有老板阻止青峰大概會繼續玩下去。老板板著臉僵硬地遞給青峰一個盒子，而青峰到這時候才想起了什麽，回頭望了過去。
接著看到瞳笑瞇瞇地站在他身後，將手裏的宣傳冊卷成筒。
“對不起。”
大型犬少年低著頭向女朋友大人認錯，半天沒得到回應後擡起頭想打探一下情況。不過就在他擡頭的一瞬間，卷起來的紙筒就打在了少年的腦袋上。
“對不起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什麽。”瞳邊用紙筒打著手邊問：“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嗎？”
“我……不該把瞳丟在一邊。”
青峰老老實實地說，但不忘了為自己辯解：“我聽到他們說那邊的投籃特別難就想去看一下……對不起。”
“還有呢。”
“啊？”
少年擡起頭：“……不知道。”
紙筒有一搭沒一搭地打著瞳的掌心，但青峰覺得那簡直打在他心上，笑靨如花的少女看得少年簡直一身冷汗，從小到大除了學習之外基本上沒遇到過危機的黑皮少年腦袋裏一片警報，但是——
——到底該怎麽做！！！
如果這時候五月在就好了。
少年腦海裏蹦出了這句話，接著小心翼翼地瞄了瞳一眼。
“下次不敢了。”
拍打聲停了下來，瞳終於聽到了想聽到的話之後便見好就收地將宣傳冊抹平。
“這是青峰君自己說的啊。”
少年如釋重負地點了點頭。
“不過青峰君真的很厲害啊，百發百中呢。”
瞳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而且剛剛看起來心無雜念，就像是在打比賽一樣呢。”
“是……是嗎。”青峰低下頭：“因為想投進去。”
“誒，還真是對投籃有著特別的執念……”
“不是的。”
瞳停下腳步，看向青峰，歪了歪頭。
“我想拿到這個。”
亮晶晶的吊墜掛在銀色的鏈子上，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翠綠的顏色看起來很是特別，在空中閃著變幻不定深淺不一的色彩。
“我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但是相送給你。”
少年深吸一口氣。
“因為它看起來像你的眼睛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木有留言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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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就像是心虛了。
“如果你看到當時籃球館裏是什麽樣，大概現在就不會這麽悠閑了吧。”
灰崎哼了一聲：“我該恭喜你這麽快就找到下家了嗎？”
瞳實在沒忍住地翻了個白眼。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在學校附近這種容易被抓回去的地方找別人閑聊。”綠色的眸子帶著一絲精光：“被抓住帶回去吊著打的話多難堪。”
灰崎一楞，轉而就是一笑。
“誒呀，你說的有那麽點道理啊。”
瞳看著灰崎恍然大悟的樣子，突然覺得很不好。
“……你想幹什麽。”
“聊聊天嘛。”灰崎說：“八卦這種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最難過了。”
“所以說,說虹村前輩和我分手這件事非常不恰當,因為到頭來我也沒有聽到過一句告白。”
瞳發現自己怎麽也甩不開身後那個灰毛，最後如實地交代了：“而且虹村前輩主動要求跟我劃清界限，我再去找他簡直是在自取其辱所以我安安心心地接受了青峰君的告白,有問題嗎？”
灰崎捏著下巴：“故意找得籃球部裏的人？還是一軍？”
“真要故意秀恩愛的話我何必找青峰君。”瞳一副看白癡的樣子：“畢竟青峰君的話拿到籃球什麽都忘了，指著他去氣人我還不如去找征演一演。再說，秀恩愛什麽的，對方如果一點留戀都沒有了，那種刻意的表演會讓人發笑吧。”
少女端著肩膀：“以及我為什麽要跟你說這些啊。”
“看在叫了你那麽久的小嫂子……的份兒上？”
瞳簡直想把手裏的包扔出去。
“又不是我讓你叫的，幹嗎一副我占了你便宜的樣子啊！”
“畢竟我和你可是同級，對著可能比自己小的女人叫姐姐我可是很放低自己的姿態了。”
“簡直莫名其妙。”瞳側目：“我第一次聽說男生用自己所謂的放低姿態換八卦的。”
“那也是因為你願意說啊。”
少女揮手的姿勢一僵。
“讓我猜猜看為什麽好了，難道是因為……”灰崎瞥了一眼瞳：“真的知道部長和你的事情，又肯聽你說話的人只有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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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看著眼前有些吊兒郎當的家夥，突然間對他產生了一些厭惡。這些厭惡和最開始被堵住不一樣，並不是受驚的惶恐，而是被看穿之後無力反駁的難堪。
人類總是有一些秘密的，因為怕見光所以不想讓人知道，但是又沒辦法管住自己蠢蠢欲動的傾訴的*。本來想借著今天的機會說點什麽，但是潛藏的私心卻被一語道破了。
聽說這個人最擅長的就是從別人手裏搶招式，瞳以前覺得這算是異次元超能力籃球，但現在切身體會了一下這個人細致入微的觀察力之後，不得不承認果然看起來不靠譜的人總有靠譜的一面。
“所以……這是我的錯嗎？”
“哈？”
灰崎看起來被這個問題問住了：“這跟我沒關系吧，不過如果一定要問我的話……我不覺得你有問題。”
“是嗎？”瞳很不相信灰崎的回答：“可是你剛剛像是來興師問罪的。”
“興師問罪也輪不到我啊……”灰崎眼睛轉了一圈：“我是被前兩天一軍的氣氛所感染了而已。”
“呵呵。”
“切。”灰崎一副不信拉倒的樣子：“我是真的覺得你很辛苦啊，雖然知道部長為什麽不把和你的關系確定下來，但是果然縱有千萬般無奈拖著女人的青春的人算不上什麽好男人——以及相對應的來說，你看起來就像是過氣電視劇裏男人出軌了忍辱負重伺候他一家老小的窩囊廢。”
“餵！”瞳被最後一個形容詞刺激到了：“聖母就已經很難聽了窩囊廢簡直過分了吧！”
“所以說是看起來啊。”
灰崎用小指掏了掏耳朵：“事實上你沒那麽蠢，讓我有點失望。”
瞳覺得自己青筋直跳。
“那還真是對不起了。”
“你比我想得蠢多了啊。”
這人是來找揍的吧。
在充分估算了到底能不能爆頭之後，少女的拳頭握緊又松開了好幾次，最後決定還是先回家——並且走路上有警派出所的那條路。
“默認了嗎？”
“我不想跟你說話。”瞳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突然間跑過來說人家蠢，你摸著良心想想看是不是太過分了好嗎？！”
“我就是好奇啊，”灰崎說：“到底是怎樣的原因，讓一朵好好的鮮花，剛從上一坨牛糞裏拔.出來，現在又要急著把自己插.到下一坨牛糞上去。”
“……雖然是前輩甩了我沒錯，但我覺得倒也不至於用這樣的比喻。”瞳想了想後說：“而且……青峰君也很好。”
“我好嗎？”
“還不……”瞳及時剎住了車：“……算差。”
“嘖嘖。”
灰崎很遺憾：“誇我一句唄？”
“不要。”
面對少女的斷然拒絕，灰毛的表情相當不爽：“餵，叫你小嫂子叫了很久誇我一下很勉強？”
“如果灰崎君覺得輩分上虧了的話我還給你好了。”瞳說：“叫你前輩可以嗎？”
“……你……”灰崎眼角抽了下：“……隨你去吧。”
“那麽前輩我先回家了。”
“等等。”
瞳停下腳步回過頭：“有什麽事麽前輩。”
“叫我的調調和叫部長的調調怎麽不一樣啊~”
“這個啊……”
瞳苦惱地想了想，然後直接踩在了灰崎的腳上。
踩人的感覺真爽。
狠命地踩了灰崎之後，瞳少女的心情便好了不少，以至於在幾天後，她和青峰約會的中，都是一副語笑盈盈的樣子。
少年拿著冰激淩，看了一眼正在望東望西的少女：“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嗯？”瞳轉回頭，又笑了一下：“就是心情很好啊。”
“為什麽呢，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麽很高興的事情……”黑皮君想了一下：“……難道是因為和我約會嗎？”
少女一怔，伸手扯了少年的臉。
“是啊。”
青峰看著他眼前的人微笑了起來，蒼白的皮膚在陽光下有著近乎透明的質感。她嘴角掛著燦爛的微笑，祖母綠一樣的眼睛帶著瑩潤的光芒。
“和青峰君算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約會啊。”瞳說：“說實在的，有桃井桑在身邊，有時候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啊？”
“因為和青峰君不是那麽自然而然成為情侶的類型，所以我也想多和青峰君在一起待著，知道青峰君到底在想什麽。”用手指點著臉頰，瞳眼睛看向別處：“雖然問桃井桑也一樣但是果然我還是更想親自問。”
這個答案明顯出乎青峰的意料，少年喉結一動，不自在地看向別處。
“……嗯。”
他們現在正在游樂場裏，周圍人來人往。嘈雜的人群掩蓋住了急促的心跳，過了好半天，青峰才又說了下面的話。
“想知道什麽呢。”
“嗯……都想知道。”瞳抱著少年的手臂：“比如喜歡吃什麽不喜歡吃什麽，除了籃球之外還有什麽愛好，第一步的話差不多就是這類的事情。”
“食物什麽的只要是熟的我都能吃掉……”少年瞄了一眼貼著自己手臂的少女的前胸：“……除了苦瓜。”
“為什麽？苦瓜清涼下火最厲害了。”瞳擡起頭眨了眨眼睛：“我夏天經常吃蜂蜜釀苦瓜防止長痘痘。”
“因為很苦啊。”少年垮下來臉：“我最討厭苦味了。”
“大男生還怕苦啊，真看不出來。”
“這、這和是不是大男生有什麽關系啊！瞳也有無論如何也不想吃的東西吧！！！”
“我不挑食。”濃黑的發絲掃過少年手臂上的皮膚，那微妙的觸感讓他覺得似癢非癢。低下頭青峰看到的就是瞳深思的面孔，沈靜中帶著淡然的神情讓人下意識心情就很安定。而數了一圈食材之後，瞳最後得勝一樣地伸出食指：“我果然不挑食。”
“……那我也不吃苦瓜。”
少年帶著“= =”的表情說：“打死我也不會吃的。”
“又沒說讓你吃，真是的。”瞳掩嘴笑了笑：“怎麽跟幼兒園的小朋友一樣。”
“幼兒園的小朋友沒我高吧。”
“我就說說而已，青峰君竟然真的去跟小朋友比了啊。”
趁青峰有其他反應之前，瞳拽著青峰的手臂往前走：“嘛嘛走啦走啦我們去前面，好像有很好玩的東西在那邊。”
游樂園裏的設備有很多，但青峰和瞳轉了一圈之後雙雙避開了人多的地方，尤其是拍了長隊的摩天輪。看了看簡介之後，瞳還是打算做過山車，但擡起頭的時候發現身邊的人已經不見了。
不過好在青峰夠黑，她一眼就在不遠處找到了他。
“真是的就那麽一會兒功夫……”
青峰那時候正站在攤位前，手裏拿著一個橙色的不明球體。瞳看著青峰舉高了球，將球輕輕往前一扔。在空中劃出一條無形的漂亮弧度之後，球直接被投進了那麽小得不能再小的框。
周圍發出了不小的讚嘆聲，而少年像是沒聽到一樣地拿過了第二個球。
瞳站在旁邊數著青峰進球的數。
十個，連續。
瞳忽然想起了曾經第一次看青峰打比賽時候的樣子，雖然是校內賽但馬力十足的少年在場上神采飛揚，那種專註的樣子讓人移不開眼。
所謂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這的確……
……是真的呢。
似乎十個就是達到最高獎勵的水平，但沒有老板阻止青峰大概會繼續玩下去。老板板著臉僵硬地遞給青峰一個盒子，而青峰到這時候才想起了什麽，回頭望了過去。
接著看到瞳笑瞇瞇地站在他身後，將手裏的宣傳冊卷成筒。
“對不起。”
大型犬少年低著頭向女朋友大人認錯，半天沒得到回應後擡起頭想打探一下情況。不過就在他擡頭的一瞬間，卷起來的紙筒就打在了少年的腦袋上。
“對不起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什麽。”瞳邊用紙筒打著手邊問：“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嗎？”
“我……不該把瞳丟在一邊。”
青峰老老實實地說，但不忘了為自己辯解：“我聽到他們說那邊的投籃特別難就想去看一下……對不起。”
“還有呢。”
“啊？”
少年擡起頭：“……不知道。”
紙筒有一搭沒一搭地打著瞳的掌心，但青峰覺得那簡直打在他心上，笑靨如花的少女看得少年簡直一身冷汗，從小到大除了學習之外基本上沒遇到過危機的黑皮少年腦袋裏一片警報，但是——
——到底該怎麽做！！！
如果這時候五月在就好了。
少年腦海裏蹦出了這句話，接著小心翼翼地瞄了瞳一眼。
“下次不敢了。”
拍打聲停了下來，瞳終於聽到了想聽到的話之後便見好就收地將宣傳冊抹平。
“這是青峰君自己說的啊。”
少年如釋重負地點了點頭。
“不過青峰君真的很厲害啊，百發百中呢。”
瞳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而且剛剛看起來心無雜念，就像是在打比賽一樣呢。”
“是……是嗎。”青峰低下頭：“因為想投進去。”
“誒，還真是對投籃有著特別的執念……”
“不是的。”
瞳停下腳步，看向青峰，歪了歪頭。
“我想拿到這個。”
亮晶晶的吊墜掛在銀色的鏈子上，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翠綠的顏色看起來很是特別，在空中閃著變幻不定深淺不一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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